一群“可怜”人，拳拳爱国情

——《最后一课》的再思考

陈晓东

我把《最后一课》放在第二单元的最后一课来讲，就是想多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找到这篇文章的一个切入点，争取牵一发而动全身，可是真的好难。

现在这篇文章已经讲完了，可是我的切入点还是没有找到。

只是自己还是不甘心。在不断地思索的过程中，我突然想到了有同一个词，同时用到了小弗朗士和韩麦尔先生身上。那就是——“可怜”，我赶紧来“搜狗”一下，竟然收获颇丰。

【词意探源】：

（1）指使人怜悯。

白居易《卖炭翁》诗：“可怜身上衣正单。”

（2）指可爱。

古乐府《孔雀东南飞》：“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

杜牧《睦州四韵》：“州在钓台边，溪山实可怜。”

（3）指可惜。

陈与义《邓州西轩书事》诗：“瓦屋三间宽有余，可怜小陆不可居。”

（4）指可怪。

陆游《平水》诗：“可怜陌上离离草，一种逢春各短长。”。一种，指一样。

那我就以“可怜”来切入全文。

在《最后一课》中，“可怜”竟然出现“三次”之多，我们来看一下——

第一处“可怜”是出自小弗朗士之眼。在最后一课上，小弗朗士看到镇上的人都来上最后一课，韩麦尔先生宣布这是最后一课后，小弗朗士因为以前没有好好学习法语而心中懊悔。这之后“可怜的人”另起一段。下面紧接着写了韩麦尔的庄重的衣着。这里的可怜明显指的是“韩麦尔先生”。

第二处“可怜”是出自韩麦尔之口。韩麦尔在在小弗朗士背不出分词的时候说“不过，可

怜的小弗朗士，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们大家都有很多地方应该责备自己呢！”

第三处“可怜”是出自小弗朗士之心。在最后一课即将结束的时候，他开始越发地同情老师。文中写道：“可怜的人啊，现在要他跟着一切分手，教他怎么不伤心呢？”

这里，其实所有的人都是可怜人！

可怜的浅层表现：

镇上的人可怜：为了多赚一点钱，对孩子的学习不够关心，宁肯让自己的孩子丢下书本到地里，到纱场离去干活。

小弗朗士可怜：从前没有好好学习，旷了课去找鸟窝，到萨尔河去溜冰；

韩麦尔先生可怜：常常让孩子丢下功课去浇花；钓鱼的时候，就干脆放孩子们一天。

可怜的实质：

1.       这里的人们都没有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在某种程度上看都是失职的。小弗朗士不是一个好学生，韩麦尔不是一个好老师，镇上的那么多人不是好家长。

2.       在强权面前反抗的无力感。韩麦尔用盛装来纪念最后一课，小弗朗士和镇上人用心来听最后一课，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不可能做出更出格的举动。

为什么要塑造这样的一群可怜人？

可怜还有另外一个意向是可爱。有句俗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是我们对小说中的人物却恨不起来。不但不恨，反倒觉得他们可敬可爱，这又是为什么呢？

是最后一课，让他们在最后一刻得到了救赎。

在重大事件面前，有时候人的成长是跨越式的，比如《爸爸的花落了》中的英子，爸爸的人生之花凋谢了，而英子则长大成人，彻底站立起来，再也不是那个赖床的小姑娘了。我总感觉冥冥中父亲是抓住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机会，来助英子成长。

很多人，包括我，确实都有着这样的特点——当你拥有的时候不去珍惜，当你懂得珍惜的时候却已经不再拥有。当人们遇到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堂法语课的时候，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巨大的撞击，而在灵魂深处发出了忏悔，这忏悔尽管无力却格外真实、真诚。他们原本就是一群普通人啊！他们的生活就是千千万万法国人生活的常态啊！我们甚至没有理由苛杂他们。

但是，国土沦陷了，最后一课来了，他们是受害者，是身份卑微的受害者，他们注定不会拿起武器去反抗，注定不会甘洒热血做英雄，但是这最后一课却唤起了他们国家的意识。祖国的语言，祖国，母亲的土地，才开始在每个人的心中有了地位，有了概念，有了分量，有了形体。祖国在每个心中具体起来了。

爱国，就是爱法语，爱国就是学好祖国的语言，爱国就是上好这最后一节课，教给课堂上的人们尽可能多的知识，爱国就是把爱国的种子种在每一个人的心里，爱国就是牢牢地记住自己国家的语言。

在这里每一个有缺点的普通人都变成了爱国者，他们虽然谈不上伟大，但是却可爱、可敬。

一群普通人，拳拳爱国情。精神始站立，最后一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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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陈晓东，河北省唐山市税东中学高级教师，市级骨干教师，2011年北京新华出版社出版《中学生写作素材集锦》，栖居于语文湿地，渴望讲更好的课，做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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