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弥儿》带给我的思考
卢梭最著名的作品该算是《忏悔录》,此外他还有多部著作都享有世界性声誉。然而,让这位法国著名作家认为自己最好,最重要的一部却是《爱弥儿》一书。在多位专家和教授反复推荐《爱弥儿》之后,我终于拿起了这本书。静下心读起来,感觉欲罢不能了。虽然这不仅仅是一部教育论著,但是以一个教师的视角走进它,引发了我对教育教学更多的思考,也给了我更多的启示。
卢梭在书中说:我们出生时所缺乏的一切,我们长大所需要的一切,全都仰赖教育赐予。我们的这种教育,或是受之于自然,或是受之于人,或是受之于事物。在这三种不同的教育中,自然的教育完全是不能由我们决定的,事物的教育只是在有些方面才能够由我们决定。只有人的教育才是我们能够真正地加以控制的;而且这种控制还只是假定的,因为没有谁能够控制一个孩子周围所有人的一切言语和行为。
可见,教师作为教育的可控因素是多么的重要。我们想要使我们的学生受到良好的教育,我们自己首先要具备较高的素质及良好的修养。当前极力倡导的终身学习理念,正是促进教师自我提高的有效途径。只有通过不断地自我提升,才能使我们的知识、能力,甚至健康状况适合承担教师的责任。作为教育的执行者,我们的主要问题不是如何教学生知识,而是要指导学生怎样做人。我们在教育的过程中,不是直接教给学生做人的准则,而是促使他们去发现这些准则。一旦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我们就将不再纠结于学生的成绩高低,从而真正关注学生的全面素养。我们将不再担心孩子们是否能考上名校,而关心他们是否能自如地应对光怪陆离的生活本身。当我们以生活为背景来进行职业活动,我们从事的教育教学工作就将变得新鲜并充满活力。
在书中,卢梭提到人们一再对他提出的一个要求——提出可行的办法。实际上,这也是很多老师在参与培训学习中的共同希望。我们总是希望得到一些能够拿来就用的方法或策略,从而立即改善自己的教育教学行为。我们总是希望专家们提出那些已经实行的办法;或者提出一些好的办法,使之同现有的坏办法结合起来。对此,卢梭认为,这样一来好的就变坏了,而坏的却并未得到纠正。任何方法的提出都要考虑到两个方面:第一,它本身就是好的;第二,它要容易实行。抛开那些尚不能被证明确是好的方法不谈,即便真的是好的方法,至于是否可行或易行,也要取决于它被实施的环境和条件。当我们将希望寄托于他人的建议时,完全忘记了我们自己所处的环境还有我们所面对的孩子。所以,拿来主义下,我们看到“好的”也变成了“坏的”。于是,改变伴随了质疑和抱怨,最终选择了放弃。我们的职业幸福感就在这样反复的希望与失望交织中消磨殆尽。要想抵消职业幸福的流逝,我们必须将希望转移到自己身上。在科学的理论指导下,寻求适合自己所处环境的解决策略,从而使自己的教育教学行为得到有效改善,最终使学生受益,使自己感受幸福。
虽然爱弥儿是个假想的人物,我依然对他充满了羡慕,因为他是如此的幸运——拥有真正的自由。他不用被迫在两岁就学习数数,也没有被逼着在五岁就学习外语,更不会被强迫每天完成规定时间的阅读。不论是他的童年还是少年时期,他都能依着自己体力能达到的范围自由思考,自由行动,不必担心有人控制和束缚自己。没有人为了爱弥儿不确定的将来而牺牲他童年应该享受的快乐;没有人为了替他在遥远的地方准备所谓的幸福,而把他的现在弄得可怜兮兮。
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是一个“爱弥儿”。可是,有太多的教师和家长,在硬逼着自己的孩子像服苦役的囚徒似的持续不断地劳作,使他们本应欢乐的年岁在哭泣、惩罚、恐吓和奴役中度过。我们在大力提倡培养创新型人才的同时,要求我们的学生遵守制度,完成我们加诸于他的各种要求。成长中有着那么多不确定,可是我们会在一个孩子入学后给他快速地贴上各种标签。而受这些标签困扰和折磨的不仅仅是学生,我们自己也整日纠结于这些标签带给自己的种种难题。我们困扰于怎样使贴上好标签的孩子能有更多的好标签可贴,绞尽脑汁想要帮那些贴上了坏标签的孩子摘掉标签——虽然那些标签就是我们自己贴上去的。
在《爱弥儿》中,卢梭写道:在万物的秩序中,人类有它的地位;在人生的秩序中,童年有它的地位:应当把成人当作成人,把孩子看作孩子。是的,把孩子看作孩子,不做过高的要求,也不做过度的培养,遵循人的天性进行自然的教育,使儿童的智能与体力平衡发展,我们的工作也会变得轻松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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