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听冯翠红老师《教师读书与专业成长》报告有感
听冯翠红老师《教师读书与专业成长》报告有感
高启山
暑期,邀请冯翠红老师来丰润讲学,为我区的骨干教师做《教师读书与专业成长》专题报告。冯老师的报告在丰润区骨干教师群体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更重要的是引发了我的共鸣。
冯老师的报告,勾起了我从上学到现在四十多年来读书经历的回忆。
相比较而言,我自己认为从我记事开始截至今天为止,伴随我时光最多也是最美妙的,还当是读书。上学以前,有印象的是家里的一本(没有封皮,只有一些画面和文字的)大概科普类的书,很厚,只记得里面有一只大大的彩色螃蟹。那本书,我玩够了就翻,翻够了再玩,也不记得在其中讲了什么了(这本书一直到地震,终于失踪了),再后来,就是在姥姥家看“小人书”。我从来没问过姥姥家的“小人书”从哪里买的,只是知道姥姥家“小人书”有一小摞,我看不懂字,但是能够看懂图画(直到后来上了学,放学后,我去姥姥家,主要事情就是看小人书,尽管看过很多遍,每次看都非常入迷)。也不记得这一摞小人书到底看过多少遍。再后来,就是一二年级的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每天早上带着花镜给我们读大约20分钟的小说,《欧阳海之歌》、《雷锋的故事》、《高玉宝》,这是我印象中一二年级两年老师给我们读的两本小说。每天听着故事,追寻着后面的情境,听完了,再盼望下一次。到了四年级,是老师给我讲了很多战斗故事,我很奇怪,老师都是信口讲,她的肚子里面怎么这么多的故事呢?终于,自己能够读一些书了,能够从“大队”的图书馆借来一些书看,完全是自己看懂的第一本小说集浩然的是《幼苗集》,讲的都是少年儿童爱国爱社爱家的故事,其中的一些故事即使今天也还记得。然后是浩然的长篇《金光大道》、《西沙儿女》等等,其中,《高玉宝》、《欧阳海之歌》等老师读过的书,都是那时候认识一些字了自己重新读过的。大队图书馆的书看得差不多了,我就求当时上高中的一些“父亲的弟子”,从高中图书馆借来写书看,其中也包括当时的一些“禁书”——《苦菜花》等,以至于到后来长大了看电影《苦菜花》,硬是要找原作中的情节。1975年以后,因为“批林批孔批宋江”,我终于有幸看到了《水谷转》,那是新出版的,大概是为了大家批判用,而我,则沉醉期间,这三卷本的《水浒传》,从开始读成“水许”,大阅读了两年多(地震前75年开始,一直到77年开始恢复高考,我们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秩序,我也准备考高中了),那叫翻来覆去地读啊,走着路可以读,暗光可以读,强光可以眯着眼睛读,吃饭可以读,躺着可以读,趴着可以读,干着只用手不用动脑的活儿,我照样可以读(印象非常深刻的是家里做副业,我负责在一个架子上编网兜的提梁,我把书放在需要编制的提梁下,两只手穿梭,眼睛却盯在书上,看完了,停下手里的活儿,翻一页。结果经常把提梁编的歪歪扭扭,没少挨骂,只是屡教不改),终于把这《水浒传》读得能够讲给小伙伴们听,一回一回地往下讲,也吸引了很多听众。
1977年开始到1980年7月,基本上没怎么读自己喜欢的书了,原因是中考和高考。那是因为我一个在科学院的叔叔,地震后,我父亲去北京给他送他家房产的几百块钱,我原本以为他能够给我带回一些书来看,结果他只给了一本我读过很多遍的《雷锋的故事》,告诉我父亲——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没办法,我只能苦读数理化。于是,77-78年,我按照我的老师的要求,读数学书,读完以后做题,不会做在读书,读懂了在做题,从此走上最求“走遍天下”之梦的路途。从此,初中高中总计三年实践,我大概除了在假期“听小说”(听小说,是小学一二年级听老师读小说之外的另一种图书享受,每天抱着收音机,听孙敬修、听王刚、听曹灿,后来听刘兰芳……)基本没怎么读过课本以外的书。
到了师范,由于基本上是高中课程,我的师范二年学习,大多数时间是在读书中度过的。一边读,一边记笔记,一边还“搞创作”(可惜的是除了“文字功底还不错”——这是我老师的话,一篇都没变成签字,哪怕是一个)。图书室,阅览室,我也不知读了多少本。不过,从那时起,我喜欢上了《十月》等中短篇月刊。
毕业了,上班了,工作忙碌了,自己发现短板了,教学不断发现问题了,于是开始读教育的书了。去年,我提出过一个观点,叫“为提高工作效益而读书”。这个观点现在提出来,主要是从上班开始一直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的读书经历的总结。为了把语文知识教的清楚,我得补上自己语文基本知识系统的短板,于是,我花两块多钱买了《大学语文》,两块多钱买了《写作通论》,一块多钱买了《刘勰论写作之道》……为了教好小学生作文,我跟学生借《小学生作文选》,抄录其中自己认为好的小学生习作,为了解决小学作文教学中自己思考的问题,我又花两块多买了《小学语文心理学》,为了解决理解教材的问题,我买了《经典散文赏析》。学校的教学杂志,我是必须看的。每天下午邮局送报的来了,我第一时间到教导处,翻看新来的杂志,看到有自己中意的文章题目,拿起杂志就走,经常被教导干事叫住“:先登记完了再拿走行不?”看完了,如果没人要,主动归还的时候是很少的,因为我就在学校住宿,杂志就在办公室或者宿舍;看到有共鸣的,就跟同伴炫耀——你们看,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天呢,他先写了,什么世道!!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郁闷。于是,上班后三十四年了,就这么为了工作而读书,到底读了多少,真搞不清楚。自己清楚的,还是读书的情形:农忙季节,回到农村老家帮忙,晚上,我要读书,母亲不让点灯,说影响睡觉。我搬着椅子到堂屋,点着“嘎斯灯”,自己读自己要读的杂志或者书籍。2001年,在华东师范大学接受培训,还是不记得读了多少书,只是记得为了解决对建构主义的理解,从“清华同方提供的国内网络电子杂志上”付费下载了很多资料,用班主任老师的打印机打印了几百个A4页张,连双休日都不出去,埋头看,经常在梦中觉得读懂了,起床就整理;因为过度用眼阅读,眼睛都肿了;回家的时候,我带回来的是四十张软盘的word文档资料,因为购买的图书超重,被唐山站扣住,交行李超重托运费......
边听着报告,一边思考着教师读书与专业成长的关系,归纳着与冯老师的共鸣点,简单地归纳了如下文字:
第一,“读书要躬行”,教师更多的读书是改变自己的行为,践行新的教育主张,最终提高工作效益。
教师的读书,最大的功利目的之一是为了解决教育教学中的存在问题。我和冯老师都有类似的经历,读别人的经验,读别人的经历,读专业理论......为自己的工作行为找到信念的支撑,是自己坚定地走下去,改善自己的教育行为,为了教育工作受到更好的效果,最终享受工作;为自己找到探究的方向,享受学习探究的乐趣......读书要躬行,读的过程总是伴随着为改进而思考,总是伴随着读书后的行动,最终,隐性地实现了自我提升。自我提升会给自己极大的满足感,同时又激发新的改进欲望,新的成就欲望,催生新的读书欲望。于是,读书伴随着我们不断向向前,向前。
第二,述而也作。
孔子是“述而不作”。“述而不作”,就是只是传承,不创新,不强调自我主张。《论语》中提出“述而不作”,孔子是在强调当时的周朝应当更好地贯彻古之“仁道”,再加上在当时,他也没办法来“写”自己的主张。“述而不作”除了有当时的时代背景,几千年来传承下来,倒成了中国文化中的一种弱点“不形成自我,不张扬自我,凡是传承过去,不能改变”。如果学者都是“述而不作”,不思改变,不去提出新的主张,社会也就没办法发展了。
冯老师提到了述而也作。
我赞同“述而也作”,我把这里的“作”,先理解为“整理思考和写”。很多老师愿意读书,的确,陶醉期间其乐无穷。但是提起笔来写,则是笔若重锤,不愿去写。从我个人实际来看,写,本身是对自己思考的整理。我们读书也好,平常遇到问题思考也好,常常是“断续的、片段的”,一个要点与另一个要点之间,若干个要点之间,经常会出现“中断”,而写的过程中,我们会发现,原来这里中断的,他们之间是怎么联系起来的呢?需要重新思考来使之联系顺畅;我们平时读书,对实际问题的思考,有时候会是逻辑不够清楚的,我们将其写下来,才会发现其中逻辑不清楚的问题,重新去调整层次,甚至推翻原有的结论。
其次,我将“作”理解为形成自己坚守的信念。早在2001年,我在华东师范大学接受培训的时候,研究教师培训与专业成长,从资料中读到了“两类理论沟通”的问题。每一位教师的头脑中都有两种理论,一种是执行者的理论(可能是显性的能够表述出来的还可能是隐性不能表达的,只是直觉体验该怎么做的),另一种是倡导的理论(专家教授们的讲座报告就是一类)。执行的理论,指导着自己的实际行动,决定着方向和行为规范,是自己行为的信念。文中提到,我们的师训工作之所以效益比较差,根源在于“倡导的理论不能转化为执行的理论”,所以有一种观点:好的理念只有转化为信念(个人信奉的观念),才能执行。我们教师读书,接受培训,“被接受倡导理念”,仅仅是现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正转化为自己信奉的、执行的理念,需要“两类理论进行沟通”,两类理论进行了沟通,便使自己的信念发生了变化,外在倡导的转化为了自己信奉的,倡导的理论才能发生实际价值。而这种转化,是“倡导的理论”经过“自我建构”和实践之后,染上了“自我色彩”,附着了“自我”行动经验和情感态度的,于是,写出来的东西,便有了外显的“自我”的色彩。如果都是“述而不作”,人们推进倡导理论由于“自我缺失”而处于被动地位,最终,行动还会回到“原来执行的理论”。
这是我对冯老师提出“述而也作”的理解:要在读的过程中,融入自我,读完以后,完善和改进自我,不断地“用写”来整理自我思考和实践,最终,彰显和成就自我——成就和创新。述而也作,是“读书要躬行”延续,是对原有理论真髓的汲取和对糟粕的批判,是形成自我教育主张的主要途径。
第三,“做一个制造风景的人”。
教师的专业发展动力何在?在于教师希望能够“做一个制造风景的人”。我这样理解冯翠红老师的这句话。事实上,我们的很多老师,是在“做一个看风景的人”。看风景,能够陶醉;“制作风景”则是无限成就体验,两者比较,幸福体验的指数是不一样的。
读书读的多了,尤其是读“制作风景的人”的书读的多了,能够催生人“做一个制作风景的人”的欲望。
人的成长源自不断增长的自我需求。作为教师,最初的需求是“较好一门课、提高学生成绩、管好一个班级”,然后是在教师群体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能够给被人提供必要的帮助;然后是自我有所成就......比较高级的,是“做一个制作风景”的人。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如果你根本没有去想,那就根本不会有“做到”出现。
“做一个制作风景的人”的欲望,是读书催生出来的;而读书和躬行、写作,又成了自己“制作风景的人的”成长的助推剂和基本手段,几者相互促进,形成合力,最终成就教师。
一个好老师,一个名师,一个特级教师,一个当代教育家,不可能“没有‘做制作风景的人’的理想,没有坚持读书躬行的习惯,没有坚持述而也作的劳作”。
整理于2016.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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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翠红惭愧啊! 感谢启山兄和术江弟的分享鼓励!2016-09-02 15:28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