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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感谢丰润人

聂术江
分类: 散记
更新于: 2016年10月7日 20:53

    2014年,我评中级职称。在我们这里评职称是一件大事,像我这种一心教学的人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的。但很凑巧的是,今年的初评,几个评委中有两个是我的朋友,我也觉得是在他们给的高分帮助下,我通过了初评。

    通过初评的喜悦还没开始,紧张再次袭来。今年的复评是丰润的教研室与玉田互换,我突然感觉讲了十五年课的我不会讲课了。而且,题目是随机抽取的,教哪一课完全凭手气抽。

    面对工作人员手里的抽课用的纸盒子,我的手都颤抖了,我闭了眼,吹了吹手,心想——抽了,“嘶”,当我睁开眼的时候,手里已经拿到了今天讲课的内容——《二泉映月》。

    太激动了,来前我刚讲过这一课,而且曾经翻阅了许多资料,做了精心的准备。在家里讲的非常成功,我完全沉浸在自己在学校与学生上课的幸福回忆中,以致纸条后边还有几个字我看都没看,我就一头冲进准备室备课去了。

    时间过得飞快,几个参评的人陆续讲完课,轮到我了。我讪讪的走上讲台,冲评委老师们鞠了一躬,就开始了今天的授课:“同学们,你们听过《二泉映月》这首曲子吗?他是我国著名的二胡演奏家阿炳的作品,碰巧老师会哼几句《二泉映月》,让老师哼给你们听,嗯……,……上节课我们了解到阿炳的原名叫华彦钧,他坐在惠山二泉旁回忆自己当年……”

    我一边绘声绘色的讲着,一边回想和同学们共同学习课文的幸福场景,完全忘记了评委老师的存在。讲到阿炳在回忆自己身世看到二泉边,月亮升起来时,我完全沉浸在课文当中。

    讲课到这个份上,我觉的自己已经达到极限了,如果这次不能通过,真的不敢想了。

    讲课过后还有一个小环节:答辩。一般是问几个表面的小问题,对于一个教学十几年的人来说,一般都很简单。

    平静了一下,我的答辩开始了,负责提问的是一个老大姐,看年龄少说也得有50多岁了,慈眉善目的,让人看了心情顿时放松。老大姐问:“你知道这篇文章的作者吗?”

    “阿炳。”

     “他是一位二胡演奏家,解放后,政府专门派人录了他的两个曲子,你知道吗?”

    我的心忽然一沉,我备课的时候了解过,他一共录过三个曲子《二泉映月》、《听松》和《寒春风曲》。我只好蒙了,大着胆子说:“《听松》。”

    大姐听了点了点头接着问:“你认为这篇文章表现了作者怎样的思想感情?

    "……”

     ……

    我觉得有些奇怪,别人都只问了几个问题就结束了,到我怎么这么不顺利?还有,我是上午参评的最后一个,时间也接近有12点了,我觉得其他几个评委都有些烦了。

    我也有些着急了。也许,大姐看出来了,于是,她笑着说:“小伙子,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课前是怎么让学生收集材料的?”

    我整个人都傻了,我知道这个问题蕴含的意思,难道?我讲课前没注意的纸条上的几个字是“第一课时?”。我已经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回答的了只记得我从讲课教室出来,就急忙找到为我们服务的教育局的老师拿回我抽到的纸条看一看,果然纸条上赫然写着:第一课时。

    完了,谁能犯比我更愚蠢的错误呢?垫底估计是毫无疑问了,我记得当时的服务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明白他的意思:明年再说吧。

    结果有点出乎意料,我居然没有到最后,虽然只有中等偏下,我已经很满足了,我觉得大姐问了我许多问题,让我展示了自己的才华,才能得到这个还不算太坏的分数吧?

    现在,我又想起大姐的问题,才豁然明白,大姐为什么问我阿炳录了哪两首曲子?是担心我不知道不太出名的《寒春风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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