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板栗》
河北遵化-陆丹丹
依稀山野翠,
日落起炊烟。
板栗千年望,
知音在嘴边。
相传很久很久以前,三皇五帝中帝喾的女儿,有一天在河边洗澡,这时候天上突然飞下来两只燕子,生下了一只鸟蛋,因为小姑娘特别好奇,对这个鸟蛋爱不释手,一不小心就吞到了肚子里,结果怀孕了。过了十个月,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子,给这个男孩取名叫契。契长大以后,建立起了自己强大的国家“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就把燕子当成了自己国家的图腾和象征。契有许多个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最招他喜欢,一个是哥哥昭明,一个弟弟幽燕。
国王病重之际,立下遗愿。可在攸关之际,昭明把“传位于幽燕”不动声色地修改成了“传位于昭明”,夺位谋反了!情急之下,传口谕的老先生一把拉住幽燕的手,告诉他:“孩子,本来你是商国国王,但现在你哥哥已经夺位了,你赶紧快跑吧!我送给你一个玉石。”说着,老先生从怀里掏出一颗紫色的玉石来,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老先生接着说:“你快跑,带着这颗玉石,一直向北跑,一直跑到黑山脚下,那里就是燕子出生的地方,你的生命与那里有缘,那是能够容纳你的归宿地。”
幽燕看着老先生,含泪点点头。老先生摸着幽燕的头,很不舍,擦了一把浑浊的老泪接着说:“我给你的这颗玉石你要好好保存,到了那里就种到山坡上,只要有了这个宝贝,就可以让你的家族人丁兴旺,健康长寿,富可敌国!”
幽燕向老先生施了一礼,擦干眼泪就从后门骑马跑出城来。幽燕没敢停留,快马加鞭,一路向北飞驰。幽燕跑啊跑啊,渡过了黄河继续向北,跑过了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跑了七七四十九天,终于在平原的尽头看到了一座黑色的大山,那里有成群的燕子飞舞,幽燕在大河的旁边停留了下来。他掏出那块紫色的玉石,种在了向阳的山坡上。第二年,就长出了一株小树,第三年夏天,就开出了朴素但香气袭人的花朵,到了秋天,还结出了一个个拳头大的小刺猬,刺猬张大了嘴,那里面露出了老先生送给他的紫玉,阳光下闪闪发光,熠熠生辉。剥开一颗放在嘴里,甘甜可口,生津止渴;炒熟了再吃,糯软香甜,回味无穷。
后来幽燕在这里娶妻生子,并把这些紫色的玉石分给了附近的老百姓。老百姓慢慢地发现,这种紫色的果实吃下后,男人变得更加强壮了,女人变得更加漂亮了,尤其是小夫妻一同吃了这个,生出的娃娃白白胖胖,聪明又伶俐。这种果实平时不仅可以当零食,在饥荒年景还可以当粮食,并且吃一顿饱饭能管三天!
因为这种果实颜色是紫黑色,所以就取名栗,又因为这种果实致密坚硬,又甘甜可口,所以取名叫板栗或者甘栗。神奇的果实,生长在这神奇的土地上,即燕山与滦河的交汇处,即现在的河北遵化、迁西一带。
而我的老家,就座落在燕山脚下,长城沿脉,著名的京东板栗的产地-河北遵化。
气候宜人,独有的土壤和生长条件,使这里成为最适宜板栗生长的地方,造就了其绝佳的口感和风味。每年端午节前后,栗树花开热闹,一簇一簇的,拥在枝头,在绿叶的摇曳中,迎风舞醉,又像喷薄而发的礼花四散开来,浓郁的栗花香气,飘香十里,沁人心脾,激魂荡魄。
那漫山遍野的栗树群,与美丽的村庄相偎相依,在距离遵化市区五十多华里的小厂乡尤山口村,紧挨村南的山沟里,生长着一棵古老的板栗树,树龄已达一千年以上了,远望去,它伫立山根下,那样醒目、那样劲拔,四周围绕着青色适中的小栗树,一排排,一列列,仰望着它苍老沉实的身影。千百年来,山间有它静默的沉思,河岸有它遒劲的仰望。它坚硬如铁的躯干,瘦骨嶙峋的枝丫,它惟我独尊的树冠,诚实饱满的果实。它的所有所有,都和村庄一起,走过了一茬又一茬的时光。老人走了,孩子大了,大人老了,它也会越来越老,但它依然无怨无悔地滋养着我们。它经受着自然界的风雨,也经受着它给予恩惠的人们的抽打。就在这不断的抽打中,它以广博的胸襟,吐故纳新,愈发强大。
千年板栗树,在千百年来的风云变幻中,曾有多少次低吟浅唱;在万世流转中,又有多少寂廖孤独;在盛世年华中,留下多少高亢长歌,它是苍天大地赐予我们的神祇,是冀东子民历史长河的守望者、见证者。
家乡的板栗树,漫山遍野,春夏秋冬,呈现不一样的美。从春天的萌发、夏季的繁茂、秋天的丰硕到冬天的雄伟,若经百年风雨洗礼,许多百年老树已日渐枯朽,风华不再。2018年1月,遵化市摄影家协会在全市寻找古板栗树,经过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多处寻访,终于在小厂乡尤山口村的大山里,亲眼所见,触手可及,看着眼前这棵千年古板栗树英姿勃发,宏伟壮硕,年龄之长,令众人赞叹不已。它像巨人般屹立在山脚下,抬头仰望,不禁震撼,“顶天立地”是对它最贴切的写照,目测需要4-6人伸开手臂才能将它围将过来,不得不说,这棵如此长寿的板栗树是一个传奇,不知它蕴含了多少神秘的故事,又有多少心事在悄悄诉说。
《战国策》中有“燕国……北有枣栗之利”的记载。后经专家测量,古栗树胸围5.28米,南北冠径17米,东西冠径16米,树高11米,海拔:325米。现场试了下,需要四个成年人手臂紧紧相连刚好合抱此树。该树历经千年风雨,主树干树心部已经形成很深的树洞,树势虽呈衰弱状。树的主人名叫王佐来,据他介绍:每年此板栗树产量仍可达到100市斤左右,栗子个头均匀,约60个/斤,栗子炒熟后甘甜香糯、皮肉不粘连、剥开时冒出一股香气。
从小在栗树下长大的我们,时而嬉戏,时而攀爬,捡几个栗花编成小辫子,夜晚点上可以驱蚊,偶尔会拾到几块花朵状的栗蘑,带回家让妈妈做菜,那天然长成的栗蘑集天地精华,玉露雨水,一股独有的香气扑面而来,放到嘴里脆脆的,味道极好。
到了秋天,妈妈会让带上几条麻袋去树下,等果实成熟掉落,带刺的栗蓬包更像是栗仁的妈妈,它圆圆的外表似个刺猬,保护着栗果,待孩子长大,才放它下来,自由滚落,等得久了,会躺在树下美美地睡上一觉,梦里有大树温暖的怀抱。
家乡有个习俗,新婚夫妇的被子里要放上几颗枣、花生和板栗,取“早生贵子”的谐音,又寓吉利、顺利之意。《太平御览》上说:“东门之栗,有靖家室。”是说栗子利于家庭和美。古栗千年悠悠,据传:明代戚继光镇守长城16年经常到此古树旁吟诗作赋;清朝皇太极十万重兵曾由小厂乡洪山口进关,曾在此树下谈古论今。尤山口村原来叫“皇喜沟”,相传:唐太宗李世民东征时,食用村民供奉的老树栗子,一位随军多年未怀孕的爱妃竟然有喜了,唐太宗甚是高兴,赐名:皇喜沟。村里男女老少视老栗树为全村的“保护神、寿星、福星”。
栗子营养丰富,维生素 C 含量比西红柿高,更是苹果的十几倍。栗子中的矿物质也很全面,含钾、锌、铁等。虽然含量没有榛子高,但仍比苹果等普通水果高得多,尤其是含钾量比苹果高出3倍。著名文人苏辙,其《滦城集》中多有涉及栗子处。如卷五奇孙朴之“相逢语笑夜踌躇,烹煮梨栗羞肴蔬”;《滦城三集》(卷二),中关于生吃栗子:
老去日添腰脚病,山翁服栗旧传方。
经霜斧刃全金气,插手丹田借火光。
入口锵鸣初未熟,低头咀憔不容忙。
客来为说晨兴晚,三咽徐收白玉桨。
生食栗子能健体治病,熟食更味美滋补,可采用煎煮炯炖等多种方式。其中当属炒栗子,最为走进千家万户,香气四溢,入口酣甜,外焦黄橙,细品栗仁细腻,既可做佳肴菜品,又可做干果补给,深受百姓喜爱。
大美遵化,人杰地灵,千年板栗,最为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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