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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工作效益提升而阅读

高启山
分类: 读书方法
更新于: 2016年1月23日 09:31

为了工作效益提升而阅读

高启山

唐山市师教处组织全市中小学教师开展 “教师阅读行动”—— “与好书为伴,与名师同行”系列读书活动。这是一项非常好的活动。作为教师,教学生读书,教师自己首先应该做一个读书人,读过很多书;作为教师,要求学生学会读书,教师自己首先需要先会读书。

问题就来了:作为教师,我们该怎样去读书?这里,我结合自己的实践来谈谈自己的思考。

我把个人的阅读分为两类:一类是“休闲型”阅读,一类是“功利型”阅读。休闲性阅读没外在功利性,是为了完善自己业余生活获得精神愉悦为目标的阅读。日常生活中,每个人都在进行“休闲型”阅读——没事的时候,拿起一本书,从头读到尾,一边读,一边跟书中的人物、跟作者对话,跟作者一起喜怒哀乐,享受着“读书生活”。现在更方便了,拿起平板、打开手机或者坐在电脑旁边,搜索到自己喜欢的读物,在文字中去超然忘我。“休闲型”阅读其实也有“功利”,只是,这种功利是“隐性”的,自然发生,等到有一天、有一件任务要完成,读过的内容会突然“跳出来”,帮助你去完成任务解决问题。休闲性阅读,更多依兴趣而选择,可书可文,可因时间精力身体状况而不断延续或中断,读什么怎么读凭读者自身实际而选择。

“功利型”阅读,是应用读书来解决问题的,是为了解决对某事某物某理的认识困惑、解释、辩析、建构而进行的读书学习。为了达成“功利目的“的阅读,不是闲下来的时候,而是阅读者把读书当成自己必须完成的任务,需要“找时间、挤时间”去读书;不是依照兴趣想读就读不想读就不读,而是为了完成任务“强制自己去读”;而且,要对阅读中获得的信息进行提取、比较、综合、整理、编辑、运用,对某些材料要进行反复的思考。

“功利型”阅读,一定要有结果。因此,人们的“功利型”阅读不是随意选择读物,而是依功利目标决定读物的选择,为了达成自己的“阅读功利性”目标,阅读者需要主动、强制自己去寻找能帮助自己达成功利性目标的阅读材料,文章的、书籍的,纸质的,电子的,尽可能多地“去“索引”与完成“功利性目标”有关的阅读材料,然后对这些材料进行信息旳提取,整理加工,运用材料来解决问题。

任何一个社会人都存在休闲性阅读,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存在功利性阅读。尤其不是所有人都存在“功利型主动阅读的生活”。但是,教师的阅读生活,更多的应该是“功利型主动阅读”的成分。因为,教师每天都在教学,“教与学的新问题”每天都在发生,每天都在对我们“高效完成教育教学任务”提出新的挑战。我们需要不断的去读书,用读书来迎接这些新的挑战,用读书来研究解决自己随时遇到的“新的问题”,从而更好地完成。

教师为了解决问题而进行的“功利型阅读”,跟接受培训不同。很多情况下,教师接受培训,培训内容是“外在加给”受训教师的,培训主题可能是教师关注的,也可能是教师没关注过的,甚至可能是培训结束,教师也没能关注。而“教师为解决问题而进行的功利型阅读”,所选择的读物内容一定是与自己要解决的问题相关的——理论的、实践的、经验的、案例的,这些读物都在从不同角度诠释着教师自己遇到的问题,提示着问题解决的思路,或直接或简介地呈现着教师要解决问题所采用的方法策略。一个教师从“新教师”到“成熟教师”到“智慧教师”,其实应该是在工作生涯中不断读书、不断用读书所得到的信息解决问题的过程。因为,教师的专业成长过程因该是“主动地功利型阅读生活的过程”——没有谁上学时候所读过的书能够应用教师的一生。

至少,我个人的成长经历是这样的——

中师毕业之后,我一直在坚持着“功利型”读书,通过学习,解决我教学过程中遇到的实际问题,解决我在指导教师们改进课堂提高教学效益的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因为,我既然要教学,我就得把我所任教学班级的学生学习成绩搞上去,把我追求的教学目标达成;我做了学校领导,我就得做一个能够帮帮助老师们解决问题的教导主任、副校长;我做了教研室主任,我就得能够站在一定的高度去引领我区小学的教研工作,因为,我无论在教育系统做什么,我都承担这一份责任。    于是,我读了很多杂志,读了很多书。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我读书,就跟别人不很一样,我总是有针对性的去读——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去读。

在1985年,我要解决小学生作文的观察认识生活序列化训练的问题,我读了朱作仁的《语文教学心理学》,陈昌邑的《创造心理学》,用这些书籍中的理论指导我,结合教材来设计《小学生观察人士训练序列》;1991年,研究新的课程标准,解决“作文教学从内容入手的认识与训练问题》,我读了肖军和的《论思维》,读了刘勰的《写作之道》,研究了形象思维逻辑学与作家创作的关系,研究了”情动辞发“的理论在小学生习作中的运用,为自己的“观察作文、活动作文”奠定了最早的理论基础;1992年,为了解决阅读教学中“理解语言、训练思维”的问题,我读了《智力的工具》,再读了《论思维》,系统思考了学生逻辑思维的问题,为阅读教学中用问题引导学生去逻辑思维奠定了理论基础;1996年开始,为了开展好“心理健康教育实践”,我系统地阅读了《儿童心理学》、《普通心理学》、《儿童发展心理学》、《教育心理学》,还订阅了《外国教育参考资料》、《教育科学研究》、《教育理论与实践》等专业理论刊物;2001年,为了完成我的课题小学研究性作文,我读了《基础教育课程改革纲要(试行)》、《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语文情境教学论》、《素质教育在美国》、《教学理论:课堂教学原理、策略与研究》《小学语文心理学导论》、《小学学科教学论》、《生活作文——日本作文教学思想》等专著以及另外三十多篇文章;最近两年,为了研究综合实践课程的效益问题,我又读了《美国中小学生学科学习水平标准》、沈妮的《小学综合实践活动课程的能力表现目标》;为了研究学生学习主动性的问题,我系统阅读了《这样教学生才肯学》、《教出乐观的孩子》、《活出乐观的自己》、《幸福教育》…….至于报刊杂志的文章读了多少篇,更是不计其数。

谁问我读过多少书?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读书,不是为了让人们知道我读过书,而是要让自己知道:我遇到了问题,我该怎么解决,我为什么要这么解决,我这样解决有什么好处?关于这个问题的解决,国内国外都有哪些观点、方法,哪些对我来讲,可能是更好的。

2016年1月17日,唐山一中,蔡可教授作报告,谈指导学生“多篇作品比较阅读”,谈“项目学习”阅读,其实,我们教师的“功利型阅读”更多的是采用这样的方式。

对学生来讲,“项目学习阅读”是基于问题解决的多篇文章的阅读,阅读的目的是为了学习。而我们教师的“功利型阅读”,不是项目学习,而是“项目研究”。我们的“项目研究”不是大学教师、不是专业人员坐在办公室里的“资料研究”,而是“行动研究”——指向教师的教和学生的学的“行为改变”。但是,尽管我们是在做“行动研究”,研究过程却离不开“读书、资料学习”,离不开“理论支撑、他人方法策略的启示”,离不开对与自己问题解决相关的读物信息的“提取、概括、梳理、综合、辨析、加工改造、应用性验证”;离不开用理论对自己所遇到教育教学问题的成因进行判断,超出症结所在。

在华东师大参加“国培”之后,我给教师的“功利型阅读”定位为“研究性学习”(其实就是项目研究)。

我自己的读书经历中,“项目研究”阅读分为两类。一类是通过读书解决“认识问题,建构属于自己的教育理念”的问题;一类是通过读书来建构问题解决的“行为方式假设”的问题。

无论要解决那一种类型的问题,总不会“一个问题——一篇文章——一本书”这样简单的一一对应,我总是围绕我要解决的问题,读很多资料(从不同的书籍、文章中)去寻找到我信奉的理论依据,找到别人经验中我认为与我信奉的理论相一致的的哪些方法策略,然后在思考,那些不能直接解决我的问题的方法策略,实在用什么理论做支撑。这个时候,这些方法策略,都不是我拿过来就能用的,我得结合我的实际,把这些学习资料的观点、方法,综合起来思考——去对比,做综合,重编码,然后,变成我自己内化的东西,思考出有“我的思考在其中”的问题解决设想;我也会将这些我学到的东西,与我自己过去学习、与我的学生过去的学习、与我听到的课堂实践相对对照,然后,找出“共鸣”点。

这是怎样的学习方法?这是为了解决问题,在用“研究的方法”来学习。研究的方法,就是针对要解决的问题,从不同的书籍文字中去寻找大家都认同的观点、彼此不一样的观点,对相同的观点尽心归纳,对不同的观点进行比较,思考,不同的观点,分别是从哪些不同角度来思考问题的,丰富对自己要解决的问题的观点、方法的认识,从而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

比如,《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提出了“语文素养”的概念。丁培忠老先生在《遵循语文教育规律,全面提高学生的语文素养》一文中指出:“语文素养是一种以语文能力为核心的综合素养……包括它的语文能力、语言积累、语文知识、学习方法和习惯以及认识能力、人文素养等”。我认为,丁先生的论述仅列举了“语文素养”所包括的几个方面要素,但在概念的界定上,这样的定义怕不妥当。于是,我翻阅其它领域(社会领域对“人文素养”和“科学素养”的定义方法),试图对“语文素养”定义如下,与各位研究:

王永红在《以科学的理性为基础》(原载《教育理论与实践》2001、4、p18-12)中指出:“人文素养主要指人文知识、社会能力和人文精神的统一”,“科学素养主要指科学知识、技术、方法、理性能力和科学精神的统一”。王先生对“人文素养”与“科学素养”定义时,用了“统一”这样一个词语。统一,是整合的、不可分的意思——合为一体。其中的任何一部分都不能称之为“素养”,只有各要素统一在一起时,才能称之为素养。

根据王永红给“科学素养”、“人文素养”定义的方式,我认为,“语文素养”是“语文能力、语言积累、语文知识、学习方法和习惯、对于文基于文学习的情感态度、认识能力、人文素养的统一”,是“以语文能力为核心的、与语文相关的各要素的统一”。我们“培养学生的语文素养”,不仅“要培养学生的语文能力、促成学生丰富语言积累、教给学生基本的语文学习方法和知识、培养学生良好的语文习惯、态度和人文素养”,而且更重要地是促成这些方面的要素在学生身上的“统一”。

这里之所以强调“统一”,是基于与文学科“工具性和人文性统一”的特点。“建构主义”学习观认为:人们所学知识的过程中,经历“冲突、同化、顺应”的自我心智加工的过程,要经历“行为、情感和认知方式的统整参与”。任何知识、能力、方法都会染上学习者个体的“情感与经验”的色彩之后,才会“内化”。这中间,“知识、能力、方法”等,是统一的——被情感和经验以自我个性化的方式统一的。

因此,我赞同丁培忠先生“语文素养”所包含的相关的要素分析,新的《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对于文素养做出了具体的要素规定——“课程的总目标”中列了十条,个阶段的具体目标中又分阶段作了具体要求。但,要强调“是诸要素的统一”。

不知道自己的思考是否是正确的,但是,至少这样的阅读思考之后,语文素养的解释是我自己的了。

再比如,我近期在研究“小学阅读能力训练的序列”的问题,我读了如下内容:1、《语文课程标准》(2011修订版)2、戴宝云等主编1988年教育科学出版社出版的《小学教育改革丛书》;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美国小学学科能力表现标准》;王芳在《大连教育学院学报》发表的《小学阅读教学目标细化分解策略》;王崧舟《语文的事儿》;刘彩娇发表在《基础教育》上的《论教育学视野下的知识观》;香港中文大学祝新华《六层次阅读能力系统及其在评估与教学领域中的运用》;  盛子明1982.1发表在《小学语文教师》《培养阅读能力的“序”》; 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二十世纪中小学语文课程标准、教学大纲汇编》;吴格明发表在《课程教材教法》的文章《理性:语文课程改革不应缺失的价值坐标》……利用这些文章提供的资料,我结合自己过去在学校期间做的教材研读资料,初步罗列出了“小学阅读能力培养的训练序列”。

我说了,教师的“项目研究”阅读(不去考虑这样的定义是否合适),是研究性学习,学习是为了研究解决问题的。

在这样的学习、研究过程中,一篇文章是要读完的。但是,整本书,未必都去一下子读完,只要从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或许,一本书至看过了几个、一个甚至半个章节,能够用信息来完成自己的“功利项目”,那么,这本书可能暂时就放下了。等过了一段时间,想起来这本书真的很有用,再拿出时间来读完,恐怕也未尝不可了。——没去过毛泽东的卧室,但是,看过图片,毛泽东卧室中的图书,大多是中间夹着纸条的,我推测,是不是当时没读完,或者,当时觉得这部分有很重要的信息,方便他下次寻找方便呢?——我记得,我读《二十世纪中小学课程标准·教学大纲汇编》,其中,1955年的教学大纲关于“朗读的表述”,我看过很多遍,为的是思考“什么事朗读、怎么朗读”的问题。这本书中,与我思考有关的问题,我都是记了笔记的,但是,与我当时思考问题关系不大的,都“跳了过去”。

我的阅读体会是:读书,已经成了习惯。因此,每天都会拿出时间、挤出时间来读书。我的经历中,无论青年时代还是“老年了”,都会“读闲书”——“休闲型阅读”,让自己在读书中放松,陶醉在书中——寻找颜如玉,没有找到黄金屋也依然愉悦得很;但是,我经常会因为读闲书耽误了思考问题而懊恼——大约两周时间,我没有思考问题,而是在读闲书——读网络上自己感兴趣的小说。但是,到昨天晚上,突然提醒自己,很多自己思考过的问题还没解决呢。于是,“闲书”放下了,师教处给我们发的图书,我拿了起来……

对了,今天,30年前小学毕业的学生请我吃饭。席间,有位双博士后。他讲他当时是为了跟爱人拉紧平衡,而辞掉公职去读研、读博士,为了自己感兴趣的专业,读了另一个博士后。我可没这份精力——据说,评正高级,得本科;而我,专科都是……。我确定自己不会再评正高级职称了,因为我这一辈子“专科”足以。但是,解决自己思考的教育问题的路途上,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书需要自己去读。我得去读。

目前家里相当于四个书橱,大概几百本书,好像还小了。但是,我知道,家里的书还很少很少。很多应该装备的,还没装备。慢慢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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