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的用词

——《此生未完成》读书随笔

杨慧莹

语文的阅读与平时我们大家所讲的“阅读”有点不同，语文的阅读不仅要理解“写了什么”内容，也要研究“怎么写的”“为什么这样写”或者“怎么写出来的”，即写作的形式、采用这种形式的目的及写作过程等。虽然于娟是经济学博士，但是她的文字功夫也是相当不错的。我试着选择其中的两段来说说于娟此生用词的妙处。我选择的内容描述的是于娟最幸福的一段日子，题目就是《幸福生活》。

从来没有那么充实而纯净地生活过。每天在宝宝“呀咿呀咿”或者“呜呜呜”中本来，换小衣服，吃奶奶，把把尿尿，把把巴巴，虽说做妈妈从业也有三个月，但每次都会被宝宝“哇哇哇”搞得晕头转向手忙脚乱，裤子衣服上沾满了“黄金万两”跑去餐桌吃早饭是常有的事。每次的进餐都因为抢时间被噎得翻白眼，宝宝的呼唤犹如冲锋号一般，任何时候都会有可能响起，而响起的时候你就要扔掉手头上的一切“翻山越岭”奔赴过去来到他身边，但途中绕过或者踢翻垃圾桶尿盆小凳子。当然也有可能被撂倒在地上，不远处是宝宝刚刚尿好还没有来得及用拖把拖掉的“长江、黄河”。

读到这儿的时候，我会心地笑了，当妈妈的人谁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呢？谁家的阳台上院子里不是挂着一溜白的或粉的“旗帜”呢？现在想想，那些旗帜就好像代表着我们彻底向这个刚出生的小家伙儿投降了，他（她）就是太阳系的中心了，全家人都变成了行星，围着这个小太阳转。初为人母的我们都曾被培养为 “育儿专家”、“超级肥婆”、“全能保姆”，可是我们在疲惫的同时乐着呢！你看，于娟描写吃着饭听到“冲锋号”的场景，用了几个连续的动词，“扔掉”、“奔赴”、“绕过”、“踢翻”、“撂倒”，那个挪威奥斯陆大学经济学硕士，复旦大学经济学博士也和我们一样在乱七八糟的家里顶着满头乱发冲撞着去照顾宝宝啊！也和我们一样曾经因为有了宝宝，便成了“短跑健将”、“救火队员”啊！也和我们一样过着平常人的烟火日子嘛！这几个动词真是活脱脱地再现了那个紧张的场景，一个动态的短片立刻呈现在了读者眼前，有很强的感染力，但是你会感到这位妈妈一点也不因为这种生活而烦躁，她相当享受这种紧张，要不然怎么会用这么诙谐的语调来记叙这一场景呢？

许多文章中都有类似的表达，我们最熟悉的是《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关于雪地捕鸟的描写。刚刚给孩子读《地心游记》时还发现了一句“他像一颗子弹似的飞出书房，又像雪崩似的奔下楼梯，一直冲向科尼街，瞬间无影了。”“飞出”、“奔下”、“冲向”和两个恰切的比喻句，一个表示时间的词语“瞬间”相配合，教授因发现了写着秘密的羊皮纸又解不开这密团的焦急、烦躁形象地展现了出来。